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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主 谷子 发表于 2004-03-28 13:00:10

阿根回家

阿根回家 阿根，三十多岁。有一米八的个子，体型微胖，皮肤黝黑。人很憨厚、随和，对人真诚，人缘好，工作也能吃苦。就是有一点不好的习惯，好喝酒，容易喝醉，醉后“忘事大”。阿根在八斗山乡工作了十多年，大人小孩都喜欢与他打交道。其实阿根姓黄，名根发，只是人们习惯喊他“阿根”。即使他那年当选为乡里的副乡长，人们仍然喊他“阿根”。 这年初秋，天气还很热。阿根和乡党委“一把手”文书记在“县河堤上段改造工程”的工地上，负责工程管理，一干就是半个月不回家。终于有一天，文书记在团部吃中饭时，向阿根交待，下午回乡里一趟，领伙食费到工地来，还叮嘱他明天早上八点，赶到工地参加现场会。阿根心想，书记真是体察民情，知道我有的想家了，安排我回家真是时候。 吃罢午饭，阿根乘座司机小詹的黄色北京吉普车高高兴兴往乡里赶。车开到八斗山乡的中心街的街口时，阿根看到自己的好兄弟土管所的所长陈土生在街上站着，马上叫小詹停车，说是要与土所长谈谈家常。并向小詹说，你就去办你的事吧，明天清早到我家去接我好了。 阿根下了车，笑眯眯地对土所长说：“兄弟，我有十多天冇看到你，想你想得蛮疼啊！”土所长也说：“我也是一样的，这么长的时间没见面，真是想得不得了啊！这样吧，我今天做东，慰劳慰劳你——‘前方的战士’，行不？”阿根说：“好，我得先把事情办妥了再来。” 阿根到乡财务室，拿到工程用费后，骑着自行车来到土管所。阿根他们几个人来到活动室，边谈家常边“画乌龟”。此时，阿根人在玩牌，心却时不时地想起了家里的老婆“女子”（阿根老婆的小名）。我的女子是个精明、贤惠、漂亮的好女人，就是脾气有点性急，且固执己见。她在家平常总是闲不住，这会可能又在做这或者做那，又她特别喜欢养猪、喂鸡…… “唉，唉，你发什么呆？该你出牌了。”土所长一句话打断了阿根的思绪。阿根他们画了两三个乌龟，不知不觉到了五点多钟，就到食堂吃饭去了。阿根他们到食堂一落座，本乡的特色酒——“米酒”（用米做的白酒）马上上来了，大家你敬我一杯，我敬你一杯，喝个不停，敬个不止，好不热闹？不一会儿就把阿根喝得醉熏熏的。酒足饭饱后，阿根坚持要骑着自行车回家。他的哥儿们没办法，只好让他回家，并派一个青年人骑车送到塆门口。 阿根飘飘悠悠地骑着自行车，回到家门口，他把自行车往窗前墙壁上一靠，喊到：“女子，女子，我回来了。” 阿根见没人应声，也懒得喊了。此时，他只觉得昏头昏脑，很疲劳，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，钻进堂屋躺在“凉床”上，扯上毡子，蒙头就睡觉，很快进入了梦香。 当晚，女子和隔壁的阿蔓（夫在外打工）到前排黄老三家看人打牌。阿曼后来上场打了一晚上的牌，女子看到十一点多钟才回家休息。第二天，女子起得早，她撮上一小瓢子早谷，把鸡子从鸡笼门里放出来，再大门外的地上洒谷子，“鸡、鸡、鸡鸡……”地唤鸡喂起食来。这熟悉的唤鸡声和鸡子的叫嚷声混为一团，格外刺耳，一下子惊醒了酣睡的阿根。 阿根从“凉床”上爬起来，冲出大门一看，见女子在隔壁门前给鸡子喂食。此时，女子也看到自己的阿根从阿曼家出来，脸立即变成猪肝色。阿根会过神来，把脑袋一拍，啊……昨晚酒喝多了，在隔壁睡了一夜。他马上冲着女子“哈…哈哈…”地笑。女子憋着声音，用手指点了点阿根的额头，说：“你呀你，把个酒灌得多多的，连自家的门都摸不着。你说你，还是不是个人？老子把这个瓢，扣在你的脑壳上的呗!”阿根笑着往后退，嘻皮笑脸地说：“我的好老婆，我晓得的，下不为例。”仍然咧着嘴“哈…哈哈…”地笑。女子缓过气来，面带笑容地说：“鬼跟你赊。还有下一次？那我不把个门关得死死的，叫你永远也上不了这个‘笼’。”正在此时，小詹开车来接阿根到工地开会，阿根跳上车就走了。阿女跟在车后面喊：“下次回来，千万别喝这么多……”“是的,我晓得的”阿根应答着。 阿根到了团部，把带来的伙食费交给管生活的同志，就急急忙忙地跑到工地上开会去了。 史子(湖北) ２００4年3月9日